他真的老了

不知道這個是否也發生在你身上？

自上學懂事，在一些和平常沒有差別的日子，偶爾都會突然遇到公公，拿著50元鈔票（對一個小孩來說是何其大的數目），塞給我，然後對我說：“【努力啲讀書，考第一名啊。】”。久久發生一次，然後會以為那張大鈔而開心好一陣子。

後來公公去世了，彷彿這是一個必須延續的任務，落到了婆婆身上。很多次回家，婆婆也對我說：“【班賴（pandai）讀書啲，考第一名啊。】”。不過這時我已經長大，然後聽婆婆好像把我當成當年的小學生那樣對我說話，感覺好奇怪，然後我忍不住對她說：“【阿婆，依家大學唔似中學咁架喇，冇分第一名咗。】”只見她低下頭，細聲說道：“【係呀，冇分咗啊⋯】”聲音慢慢消去。

現在想起，感覺有點對不起她，似乎，似乎禁止了婆婆常說的一句話，而她也真的沒有再對我那樣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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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曾經是個嚴父，所以我們和爸爸的關係比較拘謹。不過，隨著我們長大，情況慢慢變化，我們和他也比以前多聊了。

今天是爸爸生日，我才想起，幸好不是太夜，趕緊打個電話回家，和爸爸聊了幾分鐘，臨掛電話前，爸爸對我說：“【好喇，唔阻你喇，努力讀書，考好啲成績⋯】”

爸爸從來只會對我說盡自己的力去考就好，或甚至沒有多說。而現在，彷彿，爸爸也到了時候說這句話，儘管我很不願意去承認：

爸爸，他真的老了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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